刘健：教育公平容不得母亲考场“巡视”变“徇私”

6月21日，徐州市贾汪区青山泉中心小学在举行一场考试期间，一名教师在几个科目考试中，多次出入考场，指导、甚至替一名考生完成答卷，而她就是该名考生的母亲。据了解，该名教师承认曾多次出入考场，但否认帮助学生考试，而是在“督促学生规范书写”。青山泉中心小学回应，称该教师没有避讳母子关系进入考场行为不妥，但否认有帮考生作弊行为。

说心里话，我倒宁愿相信这位母亲的清白。但很遗憾，她无法博得其他考生家长的同情。所以，不论校方如何解释，巡考人纵无教授解惑之实举，也难逃滥权偏私之嫌疑。

考过试的人都清楚，答卷要求和考场纪律在考前都会由监考老师对考生宣读。这种临场指点，就好比足球场上，执法裁判跑过去对一方球员说“传球要精准一点、往好了传”一样滑稽。就此而言，纵然在没有考场回避制度的前提下，屡次到同一考场对儿子进行“点拨”，借元芳的话说，此中必有蹊跷。

不过，我不想因此提出倡议甚至发出谴责，母爱应该如何磊落光明、巡考老师应该如何公正执考等等，权当可怜为人父母心。但一场小学考试、一名巡考老师和一名特殊考生之间发生的微妙故事，格外耐人寻味。话说“钟祥高考弊案”余波未平，又爆出小学考试“巡视门”夺人视线，让人着实为教育公平捏了一把汗。

不妨用“草根”逻辑来思考，若说高考决定着考生将来的命运，铤而走险、徇私舞弊、取巧钻营或可以说得通。然而，在一场小学考试中，老师的巡考行为不避瓜田李下，而官方的解释回应近乎暧昧遮羞——说此次考试实乃“调研学生一个阶段的学习成果”，并非小升初的选拔——难免让人产生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浮想。“13亿天价学区房”、多地小升初“择校潜规则”等，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而个中原委妇孺皆知。

鄙人最终的意思是，当事者当“有则改之，无则加勉”。须知教育公平才是最大的公平。我们反对“你有我就得有”的畸形公平逻辑，但教育资源分配的公平和教育制度的公正，才是阻断考场弊习和畸形公平观的“廉价处方”。母亲考场“巡私”，看似一桩小事，实则因利而起。我纵然无法苛求教育公平冲刺的速度，但有权要求维护教育公平的制度。阙如制度公平，则难有规则公平、机会公平。如不能革弊图新，但凡有“利”之处，就势必会生出各色各样的“弊”来。这才是社会文明发展进步的最大暗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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