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工程教育回归工程
大跨界时代 “新工科”呼之欲出
这是一个每3秒钟诞生一个新产品、每十几秒钟就有一个新发明问世的时代,科技革新正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推动着这个时代,每一刻都是崭新的。
基因可以改造和重组,电脑会自己学习,还有永不停止的太空竞赛……一个个未知的新领域,都需要具有跨学科、有交叉知识背景的复合型工程科技人才来开疆拓土。
我国拥有世界规模最大的工程教育,能不能培养出足够多的工程科技人才,以应对未来新技术和新产业国际竞争的挑战?
日前,以“新工科建设”为主题的工科优势高校新工科建设研讨会在天津大学召开,来自60多个高校和单位的200多名专家学者齐聚一堂,达成共识:培养一大批多样化创新型卓越工程科技人才,为我国产业发展和国际竞争提供智力和人才支撑,既是当务之急,也是长远之策。
明天会被更新的取代
“现在人类一年产生的资讯,比过去四五千年产生的总量还要多。”中国工程院院士、天津大学校长钟登华首先谈到对这个新时代的思考。
跨界交融,是这个时代的风向,而学科发展总免不了打上时代的烙印。钟登华说,各种边缘学科、交叉学科已经有了2000多个门类,信息技术、生物技术、新能源技术、新材料技术等交叉融合,正在引发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
一个值得注意的现象是,我国作为制造业大国,已经拥有世界上最大规模的工程教育:2016年工科本科在校生538万人,占高等教育在校生总数三分之一,而近年来我国每年工科本科毕业生已占世界总数的三分之一。
“然而比较中美两国,制造业从业人员受教育年限的差距仍然在3.3年左右。”教育部高等教育司司长张大良说,中国制造业依旧面临“大而不强”的现状,必须认清这个差距,主动面向未来,布局工程科技人才培养。目标就是要“从跟跑并跑,到并跑领跑,再到领跑,至少一部分是领跑,最终实现全面超越”。
“每个领域都面临着人才的紧缺问题。”张大良分析,以新技术、新产业、新业态、新模式为特征的新经济正在蓬勃发展,不断涌现出移动互联网、云计算、大数据、物联网、智能制造、移动医疗服务、云医院、智能安防系统等新兴产业和业态,“尽管我国很早就搞了软件学院,培养了很多的信息人才,还不能够满足需要,必须加快发展新兴的工科,更新改造传统的工科专业”。
被这个新时代呼唤而生的“新工科”,目前还处在探索阶段,内涵也非常宽泛;它的“新”也恰恰体现在,尚没有一个特别明确而具体的定义。
在不久前出炉的《教育部高等教育司关于开展新工科研究与实践的通知》中,新工科被归纳为“五个新”,即工程教育的新理念、学科专业的新结构、人才培养的新模式、教育教学的新质量、分类发展的新体系。
张大良这样理解“新工科”的“新”,“今天的新工科不是明天的,明天将被更新的工科取代,要用发展的眼光看”。
“授人以渔”不如“授人以欲”
“新工科”人才培养,到底能让学生获得什么?应该做“加法”,还是“减法”?
《通知》把新工科的研究与实践,分成工科优势高校、综合性高校和地方高校三类实施,各类高校可以根据自身特点开展不同的研究。
一位互联网企业老总曾跟清华大学副校长杨斌谈起过选拔人才时的困惑。比如眼下一个叫做用户界面体验设计的岗位长期缺人,“可这个岗位对应到大学里,该是哪个专业呢?它涵盖了计算机知识,还需要心理学和设计等多个专业的知识。”杨斌说,“诸如此类的一些新兴岗位,虽然市场需求极大、行业也挺重要、职业报酬率也很高,可在国家重要人才目录上找不到。”
到底大学是培养“成品”还是“毛坯”?专业到底应该更细分、更碎片化,还是更宽广?“能不能招生的时候入口宽一些,出口碎一些。”杨斌建议,让人才培养更好地实现校本管理,“我们总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其实更重要的是授人以欲”。
张大良则分析,当前中国产业发展处在一个多层并存的阶段:既有大量的劳动密集型产业,也有一定量资本密集型产业,还有知识密集型产业,这三个层次并存,“我们必须走工业2.0补课、工业3.0普及和工业4.0示范这样一个并联式的发展道路”。
张大良认为,这样的产业发展现状,需要两类人才并存,一种是专、精人才,另一种是跨界、交叉的人才,“既要面向新一代的信息技术、现代航天通信工程领域,培养一批一定规模的高端工程科技人才,也要面向劳动密集型的加工制造等领域培养大批的生产管理和技术一线的工程科技人才。”
“新工科”怎么建?
事实上,在不少高校,学科交叉融合的探索早已开始。钟登华为天津大学的“新工科”建设画出了时间表和路线图。到2020年,探索形成新工科建设模式,主动适应新技术、新产业、新经济发展;到2030年,形成中国特色、世界一流工程教育体系,有力支撑国家创新发展;到2050年,形成领跑全球工程教育的中国模式,建成工程教育强国,成为世界工程创新中心和人才高地。
他认为,这个过程中,必须要重构人才知识体系,重塑人才培养质量关系,创新教学方式与技术;加强技术转移与成果转化,同时培养学生中国特色本土化、家国情怀、全球视野。
仍有一些问题需要去突破。比如,如何推动协同育人;人才培养如何与国家发展战略需求相适应,“更重要的是要改革我们的评价体系。”钟登华认为,不能把新工科当成SCI任务,应该怎么评价新工科,如何让工程教育回归工程,都是需要重点突破的。
“有的学校来问教育部,新工科到底怎么建专业?我说你不要问教育部,要问产业需求干什么,就建什么专业。”张大良说,学科专业和人才培养类型结构问题是工程教育改革的核心问题,要加强工程科技人才的需求调研,掌握产业发展最新的人才需求和未来发展方向,紧跟产业变革优化学科专业机构,要做好增量优化,调整存量。
新工科是要“因时而动”,张大良说,这个“时”就是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革命历史性交汇,也是国家产业发展新形态和国家高等教育发展的新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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