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国祥：女性就业被挤压到哪儿去了？

“有企业到学校招聘20人，其中只招了一个女生”。“只限男生”“男生优先”……中国传媒大学女生小赵说起之前在招聘会上遇到的性别歧视就十分沮丧。虽然小赵有中央媒体实习经历，又有博士学位，但“用人单位还是最青睐男硕士，女博士的竞争力甚至不如某些名校男本科生。”小赵说，求职面试时，还会被问到婚育计划、会否生二孩等问题。

与女性到企业就业“暗门槛”趋高相呼应，是基层机关事业单位招聘女生云集，通过笔试进入面试，女生的竞争力明显高于男生，几乎呈现一流女生与二流以下男生PK的态势。这样的情形已经持续多年，公务员面试阴盛阳衰，事业单位面试几近沦为“女儿国”。一场面试下来，“女生坚持到底”，时不时考验着考官的审美毅力。

笔者没有详细数据，但可以肯定，不少基层机关事业单位新进人员女生偏多，已经到了不好安排防汛值班等特殊工作的地步。出现这个结果，除了企业招聘“重男轻女”的挤压，还在于政府掌控的机关事业招考，用人单位虽不愿意但不得已必须做到“除不适合妇女的工种或者岗位外，不得以性别为由拒绝录用妇女或者提高对妇女的录用标准”的规定。

可以预计，机关事业单位与企业在保护妇女就业权利上的差别，将继续导致女生在不同领域的畸形分布。就女生个体而言，能够进入相对稳定的工作单位，会有利于生育和家务的承担，但从宏观和长远来看，女性过于集中，还长时间得不到调整，一定会影响所在单位正常功能的发挥，最终也是对女性资源的一种浪费。

新一轮女性就业从企业被挤压到机关事业单位来，主要是“全面二孩”政策之后，让企业更加感受到女性生育带来用工成本的压力。在此，我们不能苛求企业有牺牲利润的太多自觉。政府越提倡延长产假等优惠生育妇女，企业就越会提高“暗门槛”。尚有噱头特质的“男性产假”，一时半会难成为普遍性做法，“半山飘雨半山晴”势必会成为“常态”，而这不是人力资源在现代社会的正态分布。

鉴于机关事业单位事实上为女性就业兜了一部分底，与其让财政对不利于机关事业单位人员结构与效能提供保障，不妨学习新西兰和俄罗斯在支持和鼓励生育方面的做法，对“全面二孩”政策之下的就业女性推出国家层面的财政补贴或生育奖励措施，让生育成本社会化为企业吸纳女性劳动力助力。此举将会促进女性就业合理均衡的分布，实现妇女的真正解放与实质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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