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人民日报海外版
110年前,一位26岁的年轻人,抱着“誓将适彼世界共和政体之祖国,问政求学观其光”的理念,坐在航行在太平洋的渡轮上,感慨万千:我有同胞兮四万五千万,岂其束手兮待僵。这位年轻人就是梁启超。他的这番感慨,确是百年中国留学史上,值得注意的声音。如今,回顾新中国成立60年来的留学潮,也必须放在中国百年发展的历史进程中来考察。
换句话说,前赴后继、离乡背井、远涉重洋、不辞劳苦,最终都绕不过一个终极的追问:留学何为?
政治家、革命家着眼于富国强兵,因此多偏重习理工农医;教育家、文学家着眼于文明再造,因此多偏重习社会科学。无论如何,最初的动机,均源于古老的中华帝国大厦摇摇欲坠,有识之士纷纷苦苦寻觅民族富强昌盛的真理。
尽管,我们可以历数留学潮给中国发展带来的可贵财富,但却无法否认,这股潮流肇始,就包含着许多悲情的意蕴。
这样的悲情,见于域外生活的艰辛备尝,见于中西文明的碰撞焦灼,见于游子与祖国的隔洋相望,见于各种诉说故国的“离散”文学中。人们一般都习惯关注留学的科技人才,较少关注留学的人文知识分子。而后者的感悟,往往更集中地体现出留学的心灵史。
一位叫赵毅衡的知名学者,曾写过一本小册子《西出洋关》,通过研究近现代以来人文知识分子的海外心路历程,最后落得一个伤心的结论:西出洋关——无归程。在他看来,出西洋文化文学之关,或是出西洋的海关,都不是容易善后的事,往往一生悔之不及。
一个漂泊者,不是客死异乡,就是回到故乡。而故乡、故国才是永恒的。这也是如今回国潮涌动的精神动力之一。
在这样的一个悲情的叙述脉络下,我们必须再次追问:留学何为?
胡适作过一篇长文《非留学篇》,认为留学不过是“过渡之舟楫而非敲门之砖”,“留学当以不留学为目的”。如果“学生以得出洋留学为最高之目的”,则“吾国将年年留学永永为弟子之国,而国内文明终无发达之望耳”。
尽管如此,那几代人对留学之利都是充分肯定的。正如鲁迅所说:“外之不后于世界之思潮,内之仍弗失固有之血脉。”的确,是一代又一代的留学人,往曾经老态龙钟的帝国,注入了新鲜的血液,让中国人看得更远更广。
这一点,在新中国成立60年的日子里,更有现实意义。全球化背景下,国际间的交往超过以前任何一个历史阶段,西洋景被逐渐戳穿,“出洋”之谜,也逐渐被破除。同时,中国综合国力的提升,让我们的留学生更有底气,纠缠百年的悲情逐渐消散。
所有的一切,都反映出民族文化自信的重新建立。建立民族文化自信,而非盲目排外;追求中国学术的独立,而非孤立于世界之林。这比具体的科技发展,更具有深远的意义。百年留学潮的起伏与自信回归,正是从侧面见证了中国的发展与进步。
梁启超曾说:今日之留学,为的是未来不需留学。他期望有一天,中国的子孙们不需负笈万里,受飘零之苦。
如何不再受留学之苦?关键是继续提升中国的综合实力,提升我们的教育质量与人才环境。如果我们的大学文凭在国际上越来越值钱,如果越来越多的外国人甘愿来中国当“留学生”,那么,出国留洋将不再是一个情结或话题。
而这才是对伟大中国最好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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