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项调查显示,高考头名的小学和初中比较普通,但就读的高中则主要集中在市示范性高中(40%)及国家示范性高中(46.7%),这也呈现出“越来越好”的态势。具体来说,就读普通小学的头名占六成,就读普通初中的头名占三成多,而就读普通高中的头名仅占不到一成。
在利益固化、向上流动艰难的背景下,高考依然是许多人不可绕行的“独木桥”。为了“争上游”,人们身不由己地裹挟在应试教育的流水线上。“头名出身越来越好”一方面说明随着学龄的增长,教育竞争日趋激烈;另一方面也折射出了优质教育资源的渐趋失衡,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掐尖战”和“名校争夺战”越来越惨烈。
不同社会阶层生存状态的鲜明反差,让通过高考寻找一种人生突破的可能性,成为一种社会共识。在高考指挥棒下,优秀的尖子生和强大的师资队伍“强强联合”,成就了一些知名高中、超级中学耀眼的高考成绩单。与之相对应的是,一些普通中学难以出现被名牌大学录取的学生。
位于湖北省西南部的来凤县高级中学,曾为该校一名考上清华大学的学生杨元立传塑像;而在湖北省省会武汉市,华中师大一附中在2014年出现了一个“牛班”,全班44人有33人上了清华北大。而拥有“牛班”的“牛校”,又何止一所?长春市第一高中、西北工业大学附中……优质资源的集聚效应,“让强者更强”、锦上添花”在名牌高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
当“超级中学”连续数年创造高考神话的同时,那些没有机会“掐尖”、没有充足优质教育资源的普通中学,在高考面前交出的成绩单通常都黯淡无光。从个体角度出发,“头名出身越来越好”契合“人往高处走”的价值追求;从全社会角度出发,“头名出身越来越好”是优质教育资源失衡的产物,应当引起各方关注和警惕。
老百姓期待的教育公平,不仅是让每个孩子都有学上,而且是让每个孩子都有机会接触优质教育资源。只不过,当教育的功利和学校的势利组合在一起,“头名出身越来越好”很难说不是一种必然。而当教育公平得不到守卫,社会结构失衡的风险就会加剧,整个社会就会缺少生机和活力。
正如有些学者担忧的那样,“出身越底层,上的学校越差,找的工作越差”的“下沉螺旋”现象一旦成为一种常态,就会进一步加剧“读书无用论”和“知识无力感”。作为应试教育的佼佼者,作为优质教育失衡格局下的受益者,“高考头名出身越来越好”的背后,隐伏着老百姓对教育公平直接而强烈的诉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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