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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起大山深处的梦—记河南省辉县市山村教师

来自:查字典教育资讯网 2015-02-09

1月18日,记者赴河南省辉县市川中幼儿园、沙窑中学、拍石头乡中心学校考察农村教育。期间,记者采访了身患癌症的张青娥园长,家在城市、扎根大山的赵福平校长,以及“教育痴人”张锦文老师,他们的事迹令人难忘,这批可敬可爱的山村教育人,在贫瘠的土地上守候着山村教育的希望。

川中幼儿园园长张青娥:

用教育为生命疗伤

把农村文化种进孩子心里

“山里的孩子需要我,需要教育……我得好好活着,活好每一天。”这是记者见到河南新乡辉县市西平罗乡川中幼儿园园长张青娥后她说的第一句话,此时的张青娥脸色苍白,虚弱无力,身子只能窝在垫了厚厚被褥的沙发椅上。但说这话时,她的声音坚定有力,脑袋高高抬起,眼神里迸发出坚韧的光芒。

张青娥是癌症晚期,肿瘤已经扩散至肺部和脑部,在与癌症抗争了4年之后,从去年10月开始,她完全放弃治疗,仅靠简单的汤药和稀饭维持生命。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此放弃生命,视教育如生命的她说:“我要用教育为生命疗伤。”

2012年,正在北京化疗的张青娥临危受命,担任辉县川中幼儿园园长,在北京的病床上开启了幼儿园的筹建工作。川中是一块盆地,四面环山,辉县人称之为盘上,这里零零星星地散落着几十个村庄,坐落在盘上的川中幼儿园地处荒凉,周围全是荒地,就是距离最近的村子骑电动车也要20分钟。

如何让山里的孩子享受到高品质的教育资源,张青娥思忖良久,在北京化疗期间,她不断查资料、找专家咨询,最后确立了“秉承陈鹤琴‘活教育’思想,依托乡土资源,构建园本课程,实施生态教育”和“教育即生长、教育即生活、教育即活动、教育即唤醒”的办园理念。此后,她通过电话、短信“招兵买马”,并将以前的老部下郭文艳、侯花、曹菊芳等拉至麾下。她对准备跟着她大干一场的姑娘们说:“对于山里人,我们就是文明的使者,如果能给山里的孩子带去教育的种子,能让农民体面而有尊严地活着,我们就是积德行善。”

从北京回到川中,张青娥和她的团队面对的是一个空无一人的二层小楼,偌大的幼儿园没电没水,没一张桌椅,没院门,没厕所;墙壁没有粉刷,教室、宿舍空空荡荡,晚上的山风震天响。副院长郭文艳说:“张园长最大的特点就是认准了决不犹疑,甩开膀子就干。”在建园初期,张青娥不顾病痛,经常带领十几个姑娘上山采野菊花、下河摸鹅卵石,并从家里带来废弃塑料瓶和彩纸,这些在城里人看来一文不值的东西,经过张青娥和姑娘们的精心改造,立即变废为宝,野菊花插在改造后的塑料瓶里,幼儿园有了勃勃生机,鹅卵石被手绘图案包装,转眼变成工艺品。与此同时,他们还在幼儿园旁边开垦出了60亩荒地,春天她们在此播种,夏秋她们在此收获,果实可以吃,农作物剩余产品就是她们园本教材的原材料。一棵干枯的棉花树,被她们用纸花点缀,竟有了凌寒独自开的意境;一副硕大的花开富贵图,竟然是他们用苞米皮一点一点拼贴而成,在幼儿园走廊和教室里,挂满了大大小小的“葫芦兄弟”,幼儿园到处都是充满乡土气息的教育资源。用张青娥的话说:“谁说农村不能办出优质教育,这里有天然的教育资源,要让孩子们热爱家乡、热爱农村,要把农村文化的种子种在土里,种进孩子们的心里。”

教育不仅能改变孩子,也能唤醒农民家长

身患绝症的张青娥在川中平原上书写着自己的“农村教育梦”,而她的梦并不止于此,在她的概念里,教育不仅能改变孩子,也能“唤醒”孩子们的家长。在北京一次化疗期间,她听中国农业大学的孙庆忠教授谈起乡村社区大学的概念,回来后,她立即将这一想法付诸实施,在川中幼儿园原地拉起了“川中社区大学”(以下简称社大)的大旗。

不出川中就能上大学,这对很多家长来说都是稀罕事,孩子们的家长从田间地头、麻将桌上来到社大,立即被吸引了。这里不仅有孙庆忠教授开设的民俗文化与百姓生活的讲座,还有河南师范大学学前教育系的老师们有关家庭教育、幼儿成长的“育儿经”,当然更多的是川中幼儿园10多位女教师和4位男教师开设的国学、书画、舞蹈、手工制作等常态化课程。社大的课程安排在每天晚上的7点到8点半,郭文艳告诉记者:“以前这个时段,家长们要么早早睡觉,要么打麻将,社区大学开办以来,家长们拾掇完家务就赶到教室里等着上课。”

在社区大学的课堂上,你可以看到,二三十岁的妈妈、五六十岁的奶奶一起享受肚皮舞的快乐,笑脸、汗水齐飞,惊醒了盘上枯树枝头的倦鸟;在这里,你可以看到,大字不识的大爷妙笔生花,寥寥几笔的山水泼墨画栩栩如生,他们的生命被点燃,重新开出了诧然的鲜花。

幼儿园王柯钧的妈妈说:“以前我就是一个在家看孩子、做饭、洗衣服的农村妇女,但是上了社大以后,我觉得有很多东西要学习,我要给孩子做榜样。人的一生很短,要在有限的日子里追逐幸福、健康有意义地活着,是张校长改变了我们的生活。”

用孙庆忠教授的话说:“农民的生命也是有色彩的,谁说他们要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我们也要帮助他们挖掘自己生命的价值和意义。在这点上,我和青娥不谋而合,但我只是想到了,青娥是实实在在做到了。”

除了川中幼儿园,张青娥还兼着辉县同济小学的校长。问她为何如此钟情教育,张青娥说:“为的就是让更多人享受到更好的教育,做教育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我经历了那么多次痛苦的化疗,有时候想‘缴枪投降’算了,可是一转念,活一天,就要精神一天,我还希望看着山里的乡亲富起来,给他们送去更好的教育。”

拍石头乡中心小学教师张锦文:

大山里的教育“痴人”

数学教学“能手”

在辉县有这样一个传奇人物,他就是拍石头乡中心小学数学老师张锦文,他在深山讲台上一站就是37年,在合并教学点前,他一个人教三个年级的全部课程,每天在悬崖绝壁的羊肠小道上走8公里山路,25年走了6万多公里,相当于绕地球一圈半;因走山路不能穿皮鞋,他25年只穿家人做的“千层底”鞋,穿坏了350多双。

此次记者赴辉县,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张锦文和他的数学课堂。

“孩子们,我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山里的老王养了一群猴子,有一天他对猴子们说,你们每天上午吃三个玉米,下午吃四个玉米。猴子们不干大闹了起来,老王又说,不然这样吧,你们每天上午吃四个玉米,下午吃三个玉米。猴子们很高兴。”个头不高、相貌平平的拍石头乡中心小学数学老师张锦文一站上讲台,就像换了一个人,两眼放光、眉飞色舞,下午正昏昏欲睡的三年级小朋友们一听讲故事,立即支棱起耳朵。

“问题来了,大家想一想,如果把这个故事转化成数学等式,谁会写?”话音还未落,已经有孩子高高举起手来。

“3+4=4+3。”张锦文点名,一个同学回答。

“好,能不能举一反三,再列几个类似的等式。”

“5+0=0+5”、“a+b=b+a”。

“真聪明,已经有人抢答啦。”

“如果总结一下规律,我们会发现什么?”

“两个加数调换位置和不变。”

“厉害,你以后就是陈景润,当个数学家。”张锦文兴奋地给回答问题的孩子“点赞”,课堂沸腾了。课后记者才知道,这是张锦文临时起意,用四年级下学期的课程内容给三年上学期的孩子上课。在张锦文的循循善诱的引导下,孩子们见招拆招,这节数学课像有一股神奇的魔力,吸引着孩子们冥思苦想、不断提出质疑,最后掌握课堂知识。

张锦文是享誉辉县甚至整个河南教育界的数学教育“能人”。在张锦文的数学课堂上,他不是在“上课”,不是板着脸、瞪着眼、皱着眉,一本正经、一脸严肃地给孩子们灌输知识,而是像一个“老小孩”(学生如是说)领着一群小顽童快乐地玩耍,一起做游戏,一起讲故事;时不时地他拍拍孩子们的头、肩膀,让孩子们感到父母般的关怀;偶尔他吓唬一下、哄一下孩子们,让孩子们感到紧张和迷惑。张锦文的脑子里充满了典故,他能信手拈来与教学内容相匹配的各种故事,像一个魔术师在玩一个万花筒,让孩子们惊异不已、兴趣勃发。

大山教育的守望者

张锦文1978年初中毕业,高中上了一年,由于家庭贫困不得已辍学,后由于在村上属于高学历人士被聘为民办教师。当时的农村教育非常落后,一个初中毕业生能有多少知识去教学生?然而张锦文生性就是一个要强的人,他想:“既然当了教师,就得对得起学生,对得起群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从此,张锦文一边教学一边自学,除了把教材弄得滚瓜烂熟之外,还从微薄的工资中拿出一部分钱订阅教育刊物和图书,长年累月地砥砺人生、积累知识、涵养思想。直到现在,张锦文都不会打麻将,不会斗地主,不喝酒,唯一的业余爱好就是钻研教学方法。张锦文告诉记者,直到今天,他还坚持写教案,而且一课多案,一个上课效果不好,下次就用另一个。

在辉县有很多关于张锦文的传说,比如他能追寻狼踪虎迹,是山里抓兔子、逮蝎子的行家里手,比如他能听见玉米拔节的声音,由此判断玉米的拔尖时间和规律,投入少,产量高。最广为传颂的是,30多年来,张锦文的教育成果硕果累累,他的家乡寨洼村全村不足300口人,大学生、研究生就有30多名,两个儿子一个是博士,一个是硕士。

如今,年过半百的张锦文不仅担任着学校的教务工作,还承担着小学五年级数学教学、班主任工作。长年累月的清苦生活和过度劳累让他患上了甲亢、肩周炎、颈椎病,但病痛的折磨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工作。

“宋老师,给我拔了,快上课了!”这是有次张锦文在办公室输液时说的话。学校老师、领导、学生都劝说他要好好养病,但任何人的劝说都不能动摇他走进课堂的决心。校长也心疼地说:“锦文,还是先把病看好再上课吧,你有的是时间上课……”但他总是满不在乎地说:“我没事,学生还在等着我呢。”对张锦文来说,再大的事也要给课堂让步。村里人说,他的双亲去世时他都在教室给学生讲课,直到家里告知他才回去守灵,为此事兄弟姐妹至今还一直埋怨他。

张锦文有很多机会离开大山,离开教育,但是他都放弃了,他的外甥刚刚升任教育局局长,周围的人羡慕地说:“老张要出山了。”对此,他淡然一笑说:“我哪也不去,教育已经融入我的生命,山里的孩子更需要我。”

沙窑中学校长赵福平:

山里人心里都有一杆秤

沙窑中学校长赵福平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敦厚朴实、不急不躁,脸上一直带着暖融融的笑意,他三句话离不开“我的小孩”这几个字,最为看重的是对山村孩子的“人格教育”。

“现在我的小孩都能接受采访,不输城里人,都很自信。”赵福平称学生为“我的小孩”,全校200多名学生,他基本都能叫上名来。在他的观念里,育人是一个慢功夫,不是教孩子会考试、考高分就是教育。“重要的是人格养成,要让孩子学会独立生存。”

沙窑中学距离县城有100分钟的车程,周围全是山,学生的家散落在大山深处,很多村子只有三五户人家,大多数学生从出生就没有走出过大山,碰见外面来访的人,躲起来不敢说话是常有的事。赵福平说:“教育首先是让孩子做一个健康的人。”为了帮助孩子们树立自信,赵福平在小小的沙窑中学建起了广播站,每天两名同学做广播员,人人有份。记者去的当天是初二学生杨培雅和丁恺森做播音员,丁恺森曾经患有抑郁症,赵福平鼓励他像正常孩子一样跟大家交往,展示自己,这天丁恺森的播音题目是《享受磨炼的过程》。有熟悉的朋友推荐一个智障孩子在此就学,赵福平也欣然答应:“来吧,不在学多少知识,得让他学会生活呀,可不能像小鸡一样在家散养。”

“明年春天,我要让家长更多参与到孩子的成长过程中。”赵福平说,山里孩子家长的教育方式是放养,很多家长还秉承着“生娃-放羊-娶媳妇-生娃”的循环生存模式,认为教育孩子就是学校的事,是老师的事,孩子出了问题,自己没有一点责任。“经常会遇到家长只顾打麻将,为了驯服孩子,一个巴掌就下来了。这样的孩子经常会自卑,缺乏自信。”遇到这样的情况,赵福平会花上几个小时跑到山里去家访,跟家长促膝聊天,让他们了解孩子在学校的成长,让家长为孩子树立榜样,他甚至关心青春期的女学生的生理健康,“家长要告诉孩子生理期不能用冷水,这会落下病根呀”。这几年,赵福平的足迹踏遍了学校附近的大小山头,不管是百十口的大村,还是三五户人家的小寨,他都了熟于胸。“孩子的教育不能等,偶尔一次教育失误,可能对孩子一生的成长都无法弥补。”

赵福平说,教师不仅要教给孩子们知识,更重要的是要走进孩子心里。至今他还保存着上中学时,老师在他作文本上写的鼓励的话:“功夫不负有心人。”他说,老师的这句话让他记忆犹新。每天早上,他早起第一件事,是换上煤球,给孩子们烧第一壶开水,然后到各班级转一圈,看见正在打扫卫生的同学,他会赞许地说:“扫得真干净”,或者“小脸像大花猫,赶紧去洗洗”。看见地上有一片纸屑,他都弯腰捡起来;在他心里,山里的孩子也要享受跟城里人一样的素质教育,他通过拜访挖掘民间艺人、吸收支教老师,将街舞、武术、鼓号、电子琴、葫芦丝、国画等开进了山村学校的课堂;他通过四处“化缘”,为学校新建了一所教学楼,装上了太阳能热水器。山里的孩子开启了艺术之旅,洗上了热水澡,身上心里都暖意融融。

赵福平真正把教育做到了山里人的心里,孩子们看到校长忙顾不上吃饭,会拿着馒头一直跟在身后,一等校长有空,就偷偷把馒头塞到校长手里;记者跟随他去学校参观,村口的老乡一句话不说,从屋里拎出半袋柿饼搁到他车上。对此,赵福平说:“做教育,心里要干净。你对孩子们有几斤几两,他们心里都有一杆秤。”

为了大家,舍了小家,赵福平家住新乡市,他和爱人常年两地分居。爱人不仅代自己教育孩子,还替他为老人行孝。最近的一次,老母亲脑血栓病危,直至康复出院,妻子都没有告诉他。他知道后,心中满是愧疚,妻子劝慰他,家里有我,一切你放心。平时爱人很少打电话,因为是校长,经常在外办事,爱人总担心他在路上,山路不比平地———九曲十八弯。赵福平说,他能安心教育,是因为娶了一个能干、贤淑的妻子。他翻出妻子撰写的随笔,文中说:“他心里满满都是山村教育,他的梦想在这里崎岖绽放。”

后记

精神的血脉

辉县最有名的是被称为“绝壁长廊”的郭亮洞。

先前,郭亮村民出入的道路是一条完全由石块和直接在90度的石崖上开凿的石阶组成,这被当地人称为“天梯”。

上个世纪70年代,郭亮村人在没有任何大型机械的情况下,硬是在绝壁中一锤一锤凿去2.6万立方米石方,打秃钢钎12吨,打烂8磅重的铁锤4000个,历时5年开凿成郭亮洞。在工程最困难的关头,辉县教育局100多名教职员工,在局长原永的带领下和郭亮人一块施工,加快了工程进度。

辉县人执着奋进的精神一直在辉县教育人身上流淌,绵延至今。

张青娥、赵福平、张锦文,三个人驻守辉县大山深处,他们为大山里的孩子带去了教育的福音,让山里的孩子体验到了教育的温暖,激活了孩子们对知识、对未来的梦想,是他们托起了大山的梦想。而这仅仅是山村教师群体中的几个案例。

大山里散落着太多默默育人的老教育人。去沙窑中学那天,记者跟随赵福平校长爬上万仙山,找到了一位有42年教龄、75岁的老民办教师赵启辰,他1958年开始做民办小学老师,上个世纪90年代才转成合同工,他背着学生爬天梯上学坚持了几十年。但直到上个世纪80年代,他还拿着11.7元的工资。记者问他觉得亏吗?他说:“为国家培养人才是我的荣幸,国家这么大,辉县这么大,不能顾及每一个人,我现在有退休金,知足了。”

在采访中,记者一直很疑惑是什么力量支撑他们扎根大山,张青娥说了这样一句话:“精神的力量是巨大的。”病中的张青娥收到了很多人的关心、照顾,很多是受过她教育理念影响的孩子和家长,一位智障孩子的妈妈写信感谢她:“谢谢您对孩子无私的接纳,您改变了我们整个家庭,如果您需要什么,只要一句话。”一位85岁高龄的老教师被她的精神所感动,连续给她写了三封信,劝慰她,“‘用教育为生命疗伤’是一剂良药,因为它可以为你的生命加‘油’。”张青娥说:“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活着呢?”

张锦文老师没有很高的学历,没有高深的教育学思想理论,但这都没能妨碍他成为一个优秀的小学数学教师。支撑他唯一的理由就是,“跟孩子在一起,我忘记了一切烦恼,每当孩子们取得一点成绩,我都有一种自豪感和成就感,感觉心里舒坦,教育对我来说,不是精神负担,我乐在其中。”

在沙窑中学有一棵树大根深的百年柿子树,赵福平笑称,这是学校的镇校之宝。问他原因,他指着一块提示牌说:“柿子寓意‘师子’,意味要传承尊师重教的传统美德,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如今,这棵老树已经有100多年的树龄啦,我们做教育的还任重道远。”

我想,这就是辉县教育人坚守在大山的力量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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