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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旦大学副校长:培养研究生是为了超越自己

来自:查字典教育资讯网 2015-01-04

金力:成为一流的遗传学科学家,应具备哪些方面的能力,要达到什么程度?除了科研、创新,表达、沟通、写作以外,还要有做规划、组织力量、争取经费等方面的能力。目标确定了,就要一项一项地落实,一项一项地训练。就拿表达能力训练来说,这门课设为每周一课时,一个学期内每个学生都要至少上台演讲一次。类似的课国内也开,通常是找一些报刊文章,读一读,大家围坐在一起作一些分析。

国外可不是这样,三四位教授和同学们坐在下面听,提问、讲评。提的问题很多,讲评也不留情面,哪儿没讲清楚,哪儿讲得太罗嗦了,站姿、表情如何,饮水瓶没放对地方,等等,让人受益匪浅。我第一次讲演,拿了一份稿子,一上去就被教授喝止:“稿子是你自己写的吗?自己写的东西还有什么记不住的,非要拿稿子不可?!”这门课对我来说收获太大了。我在出国前性格内向,人前话不多,更不要说演讲了,等到博士毕业演讲时已是口若悬河,懂得了怎样才能抓住听众、打动观众。另一个收获就是明白了要珍惜任何一次演讲机会。所以我在上课前总要做好充分的准备,用熟了的投影仪也要再检查一遍,不能有故障。再重要的事也要放下来,提前到讲台上,不能耽误学生一分钟。

写作课的要求也十分严格,写论文、做标书、经费分析要十分精细。我的资格考核内容就有一项是做标书。这时我已经胸有成竹,按照美国国立健康研究院的格式写了一个标书,顺利通过,给我的导师争取来了100多万美元的经费。这就是读博时严格训练的结果。

记者:看来理性思考、制定周密计划和严格标准是高层次教育成功的必要条件。

金力:拿美中研究生教育做一个比较,我想请国内的同行们仔细想一想,我们招收研究生、培养研究生的目标是什么,学生毕业后的发展方向是什么?目标确定之后我们是否有完整的计划和严格的教育、训练?没有充分的思考,缺乏明确的方向和严格的标准,培养过程就可能流于自由发挥,质量难于保证,造成浪费。国家在这方面给予这么多的投入,同时给毕业生这么多的机会,这是多么重大的责任呀!

记者:那么你认为,像复旦这样的高校招收研究生的目标是什么呢?

金力:我不太赞成培养研究生是为了“人才强校”的提法。一流大学“人才强校”的路数应该是教授全球招聘。我回到复旦后培养的博士基本不留校,让他们争取去其他高校任教,但是要争创一流。我们学校新人的聘用是招收外校的博士。开始时有人不大敢来,觉得你那里全是复旦的人,我去了会不会总当圈外人呀?后来就没有这种顾虑了。你看我们生命科学院的年轻人,北大毕业的、南大毕业的、中科大毕业的、武大毕业的都有,真正实现了五湖四海。不过一开始还是有点风险的,我把好学生送出去,要是人家不肯把好学生送过来可怎么办呢?好在这些年“海归”博士多起来,来自不同学校的年轻人使得复旦的文化开始呈现多元化,学术方向多样化,大家团结一致干正事,做项目,活力上升。

现在很多学校、导师把研究生培养的目标定位于学术传承,用那种师傅带徒弟的方式,培养出来当成个宝贝留在学校里。对这种做法我是不认同的。我认为培养研究生,尤其是带博士,目标就是要超越自己。要是学生总不能超过先生,那岂不是代代衰减?每年我见到来复旦读博的新人时,都习惯地问他们为什么要读博士?有的人回答说来深造,我都纠正他们,要立志成为世界一流的科学家。

记者:说来深造有什么不对吗?

金力:在习惯上,人们对于深造的理解往往是知识的积累。而成为一流科学家则要求包括能力在内的各方面素质的提高,还要接受严格的训练。

我还和学生们交流,其实做科研并没什么神秘的,但成为一名出色的科学家就不容易了。科学家至少要知道,怎么做不行,什么是不对的。这就要有坚实的理论基础、科学的方法和大量的科研实践。我以前有一个小本子,有什么想法,哪怕是一个念头,都写上去。做了这么多年的科研,知道了什么是行不通的,再翻翻看,有不少是垃圾,这就是积累。

记者:研究生培养各有其特点,这就给评价、质量控制提出了挑战。

金力:是这样的。一方面,院系、导师对每一个学生都要因材施教。

记者:这就要求研究生必须是手工培养,而不能是“批量生产”。

金力:另一方面,就教育、训练的特色而言,不要说不同领域、不同学科,就是同一领域、同一学科,不同的学校、不同的导师也不一样。所以我认为,对研究生教育的管理应该是分类指导。

在我们复旦大学,近一段时间研究生教育的建设主要是宣扬一种理念,树立一些标杆。其次是放权,放给各学院、各系。质量的监管主要是通过学科评估来实施,通过那些民间的学科交流提出标准。比如:有的学科提出博士生在读期间至少要发表3篇优秀论文作为下限。

研究生院提出这样一个分类指导的理念,即把学生按发展方向分成4类:一类是侧重于基础的,即人文学科、自然学科、管理学科那些最本原的基础理论研究;二是侧重于科研的,即打好一定基础,侧重于应用研究、工程研究,毕业后为国家的重点项目服务。三是职业类的,毕业后按各自的志趣相对自由发展;四是师资培养,这一类多半是高校教师在职读博。

复旦这个层级的学校承担着为国家培养优秀人才的任务,研究生培养的名额有限。要争取“好钢用在刀刃上”。首先要把基础类的人才培养好。这一类人才要求在精不在多,要选最好的学生,在资源上要多投入;职业类的就不要占比例太大了。师资培养类的,我建议采取同等学历的培养方式,因为一些中青年教师在业务上已经有所建树了。既然不能投入很多时间作研究,就不要再占博士培养名额了。有些时候这一类研究生要占到1/3以上。

记者:这样有所区分后,各高校之间是否应该有所分工,比如复旦大学这类学校侧重于培养第一类、第二类,哪一类学校侧重于培养第三类,哪一类学校侧重于培养第四类?

金力:就是这个意思。但是无论哪所学校,培养什么发展方向的研究生,都要有严格的质量要求,要有同行学术评议。博士生的培养关键是质而不是量。我们的招生规模已不低于美国,但是客观地说,在质量上还是参差不齐的。

大学在发展上要理清概念、找准方向、提高质量、办出特色,不能找借口降低标准,用上海话说就是不能“捣浆糊”。(本报记者 陈宝泉)

金力:1987年7月复旦大学遗传所硕士毕业,1994年5月获德克萨斯-休斯顿大学生物医学科学/遗传学博士学位,现为复旦大学副校长,研究生院院长,教育部特聘长江学者。兼任美国辛辛那提大学环境健康系基因组信息中心教授,国家人类基因组南方研究中心学术委员会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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